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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轉折?有微科學組

前面甜甜的但中後段有稍微提到冬兵肉體上被改造的過去,大概看了會覺得有點痛痛的
但我盡量寫的很平淡了所以應該不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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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慮過了,我們還是應該補辦婚禮。」

說著,努力的用小刀把蘋果循著書上學來的方法削成兔子形狀後,史蒂夫用手抓起其中一塊遞到巴奇的嘴邊。

望著巴奇一口吞入並像隻花栗鼠般鼓起臉頰的可愛模樣,史蒂夫無法阻止自己笑得像個幸福的傻瓜。

「……婚禮啊……」咀嚼著剛才史蒂夫削給自己的兔子蘋果,巴奇嘴裡含糊不情的說道:「美國隊長的婚禮肯定需要聖約翰大教堂那麼大的教堂才容納得下賓客及媒體吧。」

「不,我想就我們兩人,在我們家附近教區的那座教堂。」史蒂夫輕輕搖了搖頭,看到巴奇吞下蘋果後又遞上了新的蘋果,微笑著看著巴奇咬下,「等你完全痊癒出院後,我們一起去買戒指,然後一起在上帝的面前宣誓。」

「宣誓……」

將牽動著自己心房的詞重覆了一遍,巴奇張著一雙清澈透明的灰藍望著史蒂夫,嘴角帶著笑意從史蒂夫手中搶過最後一片蘋果,遞到史蒂夫嘴邊看著他。

「對。」點了點頭,史蒂夫張嘴咬下蘋果,快速的咀嚼並吞下後,一臉認真嚴肅的看著巴奇,「雖然也許你並不在意,但我想至少那麼一次在上帝面前……對你宣誓,不論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時光如何流逝、世界如何改變……我都會永遠愛你,陪著你,照顧你,直到時間的盡頭。」

「……史蒂夫……」聲音有些顫抖的低喚著這個在他內心造成震撼的金髮男人的名字,巴奇的眼眸中閃耀著異樣的光芒,彷彿黑夜中反射在水面上的星子。

「……我不知道……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現在這裡……」巴奇用手撫上自己起伏的左胸,輕聲說道:「彷彿被什麼揪緊……幾乎無法呼吸……」

史蒂夫握住了巴奇的手,緊張兮兮的急問:「很難受嗎?」

巴奇搖了搖頭,從低垂的睫毛間可以看見他那彷彿閃閃發光的星空般的灰藍眼眸,「不……我想我喜歡這種感覺……刺刺麻麻的……就像是……」

「就像是……?」

「就像是你整個埋進我身體裡,並不停在裡頭頂撞時的感覺……」

巴奇極小聲的在史蒂夫的唇邊說著,溫熱的氣息噴在史蒂夫的唇邊,讓他忍不住將臉往前湊近,吻上了巴奇微翹的唇瓣。

輕觸般的吻只在剛開始,兩人很快就吻得難分難解,史蒂夫情難自抑的將巴奇壓倒在床上,兩人十指緊扣,用舌頭愛撫著彼此。

在顧慮到巴奇骨折的狀況下,史蒂夫很小心的控制自己不去傷到巴奇。所以在入院後史蒂夫跟巴奇只做過兩次半,一次在浴室內,一次在病床上。還有半次是互相交替著用嘴幫對方服務。

由於巴奇的骨裂癒合得很快,在入院一個多月後已經拆除了石膏,只不過醫師有提到剛痊癒還是盡量不要進行任何會對巴奇的小腿造成過大負擔的行動,而只要關於巴奇的事總是擔心過度的史蒂夫依然不希望巴奇自行行走。

雖然有些人--好吧,是大部分的人--都認為部分原因是史蒂夫想多把握能大方的抱著巴奇走來走去的機會。但史蒂夫只是不希望巴奇的身體有任何的閃失。巴奇不會痛,即使只是一點小傷口,都有可能造成後續嚴重的連鎖反應,所以必須確定巴奇是真的完全癒合了史蒂夫才能真正安心。

所以大概還要再一段時間他們才能像史蒂夫剛才所說的那樣,一起買戒指、一起去教堂、一起對彼此宣誓,然後盡情的擁抱著彼此。

兩人專心的熱吻,忽然間被碰的一聲打開來的門板聲給打斷,史蒂夫迅速的往後跳開,並用袖子幫巴奇還有自己抹去流出的唾液後,才將視線移到門口。

「嗨,」東尼舉起了右手,挑起眉,看著還紅著臉喘氣的兩人,笑得很壞,「打擾到你們的新婚生活了嗎?」

「布魯斯、東尼……」與巴奇互望了一眼,強自鎮定的史蒂夫故作正經的說道:「沒有,我們只是在聊天……」

被打斷與史蒂夫的親暱行為,巴奇面露些許的不豫,但還是對來訪探望的兩人打了聲招呼。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在與兩人問候完後,布魯斯將帶來的藍莓鬆餅放到床頭櫃上後轉向巴奇跟史蒂夫的方向問道:「詹姆斯最近還好嗎?」

「多謝關心,巴奇的骨傷應該快好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由於心情愉悅,所以史蒂夫輕鬆的回應。

「那太好了,等出院後,請你們來我們那裡一趟。」布魯斯點了點頭,「我已經逐漸掌握了關於巴奇神經方面的問題了,也許可以藉由神經外科手術重建他的神經連結,雖然我不能保證一定會好,不過也許能有所幫助。」

「神經外科手術?」史蒂夫皺起了眉,看向巴奇,又看向布魯斯,「那會有什麼危險性嗎?」

「危險性當然有啦,用你們那時代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在五零年代左右就已經廢除的會讓被施用者變成廢人的前額葉切除術。」忽然間,布魯斯看向東尼,在與布魯斯的眼神快速的相對,並飛快的觀察巴奇的表情後,東尼臉色並沒有任何改變的繼續說道:「當然現在的手術都已經事先接受過各種檢驗,所以你不用太過擔心。」

看著巴奇平靜的表情,布魯斯在內心鬆了一口氣後,接著東尼的話,「是的,而且跟據你所敘述的,我想詹姆斯的情況,不需用到太過侵入性強大的手術,就能夠有所改善。」

「是嗎……那就好,雖然我很希望巴奇能盡快恢復痛覺,但我絕不願意因此傷害到他。」

史蒂夫點頭,並握住了巴奇的手,深情的望著他。

「我明白。」

布魯斯微笑著望著他們兩人。

而東尼有些複雜的望著布魯斯的笑容,似乎想說些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開口。

 

 

*** *** ***

 

 

望著螢幕中播放的影片,布魯斯的臉色很差。

從醫院離開回到史塔克大樓後,布魯斯並沒有休息,而是打開了影片,為了盡早找出幫住巴奇的方法。

即使他已經請賈維斯把影片中的話都打成字幕,並且轉成靜音,但也只是讓冬兵的尖叫化成無聲而已,畫面上所呈現的依然是非常恐怖殘忍的內容。

將咖啡放到布魯斯旁的桌面上,東尼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關心道:「休息一下吧,你已經盯著看很久了,要是對你的精神會有影響,造成大個子冒出來的話……」

「沒問題……」比起冬兵所受過的折磨,這根本不算什麼,布魯斯想著,按下了暫停鍵後,將眼鏡取下揉了揉酸澀的雙眼,低啞著嗓音,「我已經大概看出他們是如何破壞詹姆斯的神經了。」

神經破壞手術在現代大部分用來控制末期癌症的疼痛,或是類似幻肢疼痛、三叉神經痛等難以根治的長期疼痛。因為通常神經一旦被破壞了之後,一定會影響到被施術者的正常行動,只是嚴重程度的多寡,而且正常來說神經的破壞是不可逆的。

然而冬兵的場合,即使被大量破壞,他也能很快的再生。所以由於冬兵異於常人的癒合能力,九頭蛇必須……或者說得以定期在他身上進行研究。

而且他們為了尋找哪一條神經是控制哪一條範圍的,於是就在不施以麻醉的狀態下,將他固定著,並活生生的用電燒燒灼冬兵每一條神經,以便研究如何做出不會感知疼痛的戰士。

而那只是為了方便利用冬兵而在他身上做過的各種實驗與手術中的其中一種而已。

「你上次在他面前脫口而出前額葉切除術的時候我差點心都涼了,還好詹姆斯似乎完全不記得……」在瞪了東尼一眼後,布魯斯將眼鏡戴回,像是在訓斥東尼又像是在替巴奇所受過的遭遇感到憤怒與難受般的壓低了嗓音:「你要知道,那些九頭蛇的科學家完全不肯在他身上使用麻醉藥……我無法想像要是他回想起來那種感覺……」

早年為了易於控制,九頭蛇的科學家們曾經好幾次給冬兵施以前額葉切除術,以製造出沒有自我意識的人形兵器,然而由於異常的癒合能力,冬兵很快就失去控制,於是他們最後放棄了前額葉切除術,改為電擊洗腦的方式比較能維持更長的時間。

「我知道,很多事情忘記了才是幸福。」聳了聳肩後,東尼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然後看向布魯斯面前的螢幕上停止的畫面。

看著上頭呈現的事難以想像人類會去對一個人類所進行的殘忍畫面,東尼不禁皺起了眉,鄙夷的說道:「……我還以為世界上只有一個門格勒,看樣子九頭蛇裡聚集了很多那種變態。」

「……也許,人類比我們想像得還要殘忍……」沉默了好一會後,布魯斯才用著細微且有些破碎的低沉嗓音,低嘆出內心的感慨,「只有人類才會因為生存以外的目的而去傷害同類。」

「……你說的沒錯,」東尼將手中的咖啡放到了布魯斯面前的桌上,伸出手將布魯斯眼前的螢幕往旁滑開,換上了一個新的畫面。「不過人類也比我們想像的要善良。」

瞪大了雙眼,看著螢幕上的影片,布魯斯驚訝的喃喃問道:「這是……」

「你沒在現場所以不知道,這是當時大家合作救出被埋在大樓底下的巴奇的影片,我透過衛星空拍下來了。」

指著螢幕中大家都自發性的幫著史蒂夫挖掘碎石塊的影像,東尼看著布魯斯的眼睛。

「即使沒有得到任何好處,還是願意為了陌生人而流血流汗,也是人類才做得到的事。」

看到布魯斯目光中閃動著複雜的情緒,東尼揚起嘴角,將手指移到布魯斯面前,「就像你,現在為了一個你其實沒有很熟的傢伙--你甚至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而勉強自己去專心觀看讓自己難以忍受的不適畫面,只為找出幫助他的方法。」

「……那是因為……」

代替依然有些遲疑的布魯斯,東尼堅定的說道:「我們都是人類,布魯斯,渺小而偉大的人類。」

看著東尼大力的揮舞著雙手往天空指去的誇張模樣,布魯斯終於笑了。

是的,他們都是人類,會為了自以為是的正義與私慾而發動戰爭、也會為了電視中某個遙遠國家的戰爭孤兒而感到心痛,只是因為他們都是人類。

「如果你放棄繼續看著九頭蛇在冬兵身上做了什麼變態的行為,沒有人會說什麼。」

「……謝謝你,東尼。」布魯斯伸展了一下身體,舉起東尼放在一旁的咖啡,「我再努力看看。」

就像東尼說的,他大可不必為了巴奇而去硬要觀看那些讓他非常難受的畫面,就算他就這樣撒手不管也沒有人會說什麼。這是布魯斯自己的選擇,沒有人逼他那麼做,所以他不會有所抱怨。

輕輕微笑著,布魯斯飲下了那杯因有些失溫而顯得不那麼苦澀的黑咖啡。

 

 

*** *** ***

 

 

半夜,原本安詳沉睡著的巴奇突地張開了雙眼。

維持仰躺的姿勢,巴奇轉動著眼珠,將視線移到了一旁抱著自己睡覺的史蒂夫身上。

雖然醫院裡有幫史蒂夫在隔壁安排了另一張床,但史蒂夫總愛跟巴奇擠在同一張床上,就算VIP病房裡的病床算是加大的,但畢竟還是單人床,擠兩個大男人再怎麼說都顯得狹小了,更何況他們兩人都是比起一般成年男性還要健壯得多的超級士兵。

望著史蒂夫安穩的睡臉,巴奇沒辦法跟史蒂夫開口,說他的全身都在痛,彷彿火燒般的疼。

白天東尼所說的前額葉切除術這個詞像是一把打開了潘朵拉之盒的鑰匙,將一直留在巴奇的腦海深處的可怕記憶一點一點的取出,同時不斷的刺痛著他全身所有的部位,並且越來越清晰、強烈。

最可怕的是伴隨著疼痛而浮現在他腦海中的片段、影像以及聲音。

顫抖著身體,巴奇全身僵硬的抓著頭,像是要將那些聲音從腦海中抓出去似的。

然而聲音不只沒消去反而此起彼落,如洪水般襲來,伴隨著超乎想像的巨大疼痛。

『破壞資產的大腦前額葉……』

『冰錐……從眼皮下方……』

『看,完美的無感情的士兵……美國人還用來治療精神病患……』

『……失控……』

『又再生了……』

『……不需要麻醉,讓他清醒著,我們才會知道這條神經燒灼下去會影響哪個部位。』

『聽到他的叫聲了?就是這裡沒錯,繼續燒。』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一切超出了巴奇所能承受的範圍,他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充滿著痛苦以及恐懼。

「巴奇!?」

被突如其來的狀況驚醒的史蒂夫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焦急的將緊閉著雙眼不斷發出讓他心碎的尖叫的巴奇用力的擁在懷中。

從包圍著他全身的溫暖中,巴奇知道史蒂夫正在擁抱他並為他擔心,但是他沒有辦法停止尖叫,因為他真的很痛很痛。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在心中拼命的希冀這些折磨他的劇痛以及聲音可以消失。

不久,彷彿回應巴奇的祈求,那些讓巴奇痛苦的聲音都逐漸消失,強烈的劇痛也慢慢的緩和。

然而在停止尖叫後,還沒來得及喘氣,巴奇就驚慌失措的發現不只那些痛苦的回憶,而是他腦中所有的回憶都在快速的流失,包括他跟史蒂夫相愛時的甜蜜。

不,他不想忘記,他還沒跟史蒂夫在教堂裡宣誓。

他現在寧可再次感到難以承受的強烈痛楚,也不想遺忘,他不想忘記他是誰,他不想忘記史蒂夫,不想忘記這些日子以來的幸福時光。

「……詹、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32557……中士……巴恩斯……」

渾身顫抖著的巴奇開始不斷重複念著自己的名字與軍階、軍號,就像當年史蒂夫從佐拉的實驗台上找到他時一樣。

「巴奇……沒事……我在這裡……」不知所措的史蒂夫只能擔心的緊抱著他,輕聲在巴奇耳邊安撫著他。

在重覆念了不知多久,巴奇的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小。

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掙扎,巴奇的腦裡彷彿是被白色的油漆慢慢抹過的牆壁,直到自己正在伸出手對著一個金髮的瘦弱小男孩說些什麼的畫面也消失在空白裡。

最後,巴奇閉上了嘴,停止了顫抖,一切都歸於平靜。

史蒂夫擔心的望著在他懷中安靜無聲得讓他心驚膽跳的巴奇,輕聲問道:「巴奇……你還好嗎?」

在沉默了好一會後,巴奇緩緩的抬起頭,張著茫然無神的眼睛望著史蒂夫,「……巴奇……那是誰?」

「……巴奇?」瞪大了雙眼,史蒂夫的聲音難以抑止的顫抖著。

「你是誰?」

巴奇單純的疑問像是一把刀子,割在史蒂夫的心臟裡。

看著凝視著自己的那雙灰藍中原本的燦爛星光如今不帶有任何光彩,史蒂夫的淚水彷彿決堤般的從眼中落下。

「……你為什麼哭?」

看著滴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水珠,巴奇好奇的問道。

但哭得幾乎無法呼吸的史蒂夫無法回答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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