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曲-impromp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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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O生子梗設定注意！
Alpha!Steve/Beta!Bucky

繼續上一話，關於Alpha之間為了保護自己伴侶而產生的衝突，以及史蒂夫的決意。

微尼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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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素雅的臥室內，鋪著白色床單的雙人床上，雙眼闔上的巴奇額上裹著繃帶，靜靜仰躺著，表情看似安穩，胸口隨著呼吸緩緩上下起伏。

一旁的史蒂夫溫柔地環抱著巴奇，並緊緊握著他的手，不管時間怎麼流逝，窗外的月光從地板慢慢移動，照射在他們相疊的手背上，史蒂夫只是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著懷中的巴奇，彷彿生怕只要不守著，他的巴奇又會從他身旁消失似的。

將臉埋進巴奇的頭髮裡，史蒂夫閉眼嗅聞著巴奇的氣味，除了原本屬於巴奇的淡淡香氣以外，還混在些許的血與藥水，讓史蒂夫的心都揪了起來，不禁更加強了擁抱巴奇的力道。

懷中巴奇的心跳及體溫讓史蒂夫有種想哭的衝動，他已經因為自己的天真與愚蠢失去過巴奇好幾次，還害得巴奇不斷受傷，所以從現在開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離開巴奇一步，他會用自己的一切保護懷中這唯一的寶物。

幾小時前，趕在天黑前，在與奧創及馬克西莫夫雙胞胎的正面交鋒慘敗之後，他們由克林特駕駛戰機從南非回到了美國－－某處神盾局秘密給予克林特在郊區農場的安全屋中。

除了娜塔莎以外，其他復仇者成員都在這裡第一次得知原來克林特有妻有子，他的Omega妻子還跟巴奇一樣，都懷著身孕。

也就是說克林特一直都將自己的家人隱藏起來，直到現在才因特殊的狀況而曝露給大家。

相對於東尼的驚愕，史蒂夫在剛開始的意外過後，留在他心中的感情是近乎漠然的認同。

他完全能夠理解克林特的考量，換做是自己，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會選擇將巴奇藏在最安全隱密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事實上，史蒂夫曾經那麼試過，只是失敗了，還讓巴奇被當作人質軟禁起來。

所以史蒂夫倒是沒有對克林特對他們隱瞞家庭有什麼不滿。

比起來，反倒是索爾什麼都不說的突然離去更讓史蒂夫感到訝異跟失望，他本來還以為至少索爾是他們之中唯一不會隱藏的那個人。

當然，那種有點失望的心情也只是稍縱即逝，對史蒂夫來說，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起巴奇還要重要的了，不只是巴奇的受傷情況，還有他腹中胎兒的健康狀態都是史蒂夫最在乎的。

早在戰機上時，比誰都注意巴奇狀況的史蒂夫就很快發現到，巴奇時不時地會突然皺起眉彎下腰摀著肚子顫抖，但當他詢問巴奇，他卻只是搖了搖頭，用笑容表示沒什麼。

史蒂夫可以從巴奇面無血色的臉，以及大顆大顆的汗珠看出巴奇只是在忍耐，他的身體肯定出了什麼問題，而且恐怕不只是由於剛才受的傷，而是他那圓滾滾的肚子裡－－也就是懷了一對雙胞胎寶寶的腹內出了什麼問題。

然而巴奇無法說話，又受了傷，史蒂夫知道自己若是硬要逼問只會更增添巴奇的困擾，所以盡管史蒂夫擔心到幾乎都要瘋了，他也不再追問，只是更加認真地觀察著巴奇的狀況，並在腦中盤算著該怎麼辦。

原本負責巴奇健康的一向都是布魯斯，但就算不提傷害了巴奇的正是暴走的浩克這一點，現在布魯斯自己的身心狀態也不好，史蒂夫也不好麻煩他，而且現在他們也不方便找醫生，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不管巴奇。

就在他們抵達後不久，巴奇摀著的肚子的間隔越來越短，眼看巴奇的狀況越來越糟，只能抱著他卻什麼都無法幫上忙的史蒂夫也越來越焦慮。

幸好，克林特懷有身孕的Omega妻子很快就發現了巴奇的不對勁，在她的熱心幫忙下，他們大致可以診斷出巴奇的狀況極有可能是出現了子宮收縮現象，也就是所謂的早產前期。

於是在趕緊讓巴奇服用了原本是給克林特妻子預備用的安胎藥後，史蒂夫就抱著巴奇讓他躺在床上休息。

由於並沒有專業醫生，所以不能確診真正的原因何在，只能慶幸還好發現得早，只是子宮收縮，還沒有流血跡象，不然恐怕巴奇將會面臨懷胎才六個多月的早產。

以目前他們身處的複雜狀況下，巴奇所懷的又是雙胞胎，一旦早產，無法即刻送到專業醫院，不只寶寶們的生存機率極低，就連母體也會有生命危險。

一想到這裡，史蒂夫就忍不住冒出一身冷汗，憤怒跟恐懼也跟著同時湧上他的心頭。

明明在昨天之前，巴奇的身體狀況都很好，現在卻差點早產，不管史蒂夫怎麼想，原因都只有一種，那就是暴走的浩克傷害了巴奇，才會導致巴奇差點早產。

而且不只是史蒂夫這麼想，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只是沒人開口－－畢竟大家都看得到，當克林特的妻子說出巴奇差點就要早產時，布魯斯臉上因強烈的罪惡感而慘白的模樣，因此沒有人會忍心再去落井下石。

特別是東尼，如果不是布魯斯拉住他的衣角，他不知又要開口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笨拙地安慰布魯斯，而惹得史蒂夫怒氣爆發。

事實上，就算東尼不說些什麼去刺激史蒂夫，現在除了在面對巴奇的時候會自動消失以外，史蒂夫身上一直無意識地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怒氣，特別是針對布魯斯跟東尼。

而布魯斯只是一臉內疚地垂下了頭，非常小聲地對巴奇跟史蒂夫道歉。

巴奇看在眼裡，很想替布魯斯向史蒂夫解釋，他的肚子開始抽痛－－更精準點，是隆起的肚子裡面，也就是懷了兩個寶寶的子宮時不時地每隔半小時就會劇烈痙攣，是在浩克暴走之前就開始了，再說其實直到最後浩克都沒有真正攻擊到他，他額頭上的傷是被擊飛的碎片割傷的，所以並不關布魯斯的事。

但他無法開口說話，而且他感覺得到史蒂夫的精神狀況不太安定，就算他想跟史蒂夫要求紙跟筆，當看到史蒂夫緊張又不安的眼神時，巴奇就開不了那個口，於是他只能在心中偷偷對布魯斯道歉。

之後，在史蒂夫將吃了安胎藥的巴奇抱到克林特提供的客房床上後，巴奇就沒再看過布魯斯，或者更正確來說，巴奇沒再見到史蒂夫以外的任何人，因此他們都不曉得，在那之後布魯斯就躲在房裡，不跟別人見面。

服用安胎藥跟止痛鎮靜後被史蒂夫從身後抱著的巴奇躺在床上，在昏昏欲睡的腦中想著，等到史蒂夫跟自己的狀況好些了，他就會跟史蒂夫表達清楚，布魯斯從沒真的傷害過自己。

擁抱著巴奇，心中恐懼與焦慮難減的史蒂夫並沒睡去，只是閉目養神了一會後，突然有人敲了敲房門。

胸口忽然湧上奇妙的騷動，史蒂夫睜開眼睛看了因藥效發作而熟睡的巴奇一眼後，為了不吵醒他而放輕動作，下床朝房門走去。

當打開了房門的史蒂夫看到尼克出現在客廳裡時，他只愣了不到幾秒鐘，立刻就轉身衝回房裡，在確認巴奇安穩地躺在床上睜著驚訝的眼神望著自己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尼克會來到這裡肯定是其他人通知他的，雖然似乎只有他一個人，但史蒂夫很清楚，實際身為身為神盾居真正領導人的尼克是不可能獨自來到這裡的，搞不好這棟房屋四周早就團團圍起了神盾局的特戰人員。

就算史蒂夫理性上明白尼克來到這裡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奧創以及浩克在南非造成的破壞，並不是為了捕捉逃離軟禁的巴奇而來，但史蒂夫不可能放下心。

他可沒有忘記，他上一次失去巴奇，正是被尼克用計支開。

「……放心，羅傑斯隊長，現在比起巴恩斯中士的處置，更重要的是關於如何解決奧創。」

就像史蒂夫心裡所分析的，尼克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然而，只要一想起之前被尼克設計讓神盾局帶走巴奇時的心理衝擊，史蒂夫就難以壓抑想要回頭一拳揍過去的衝動，只能深呼吸之後，僅可能抑止感情，冷冷說道：「我明白，這就是你們的作風。」

尼克沒有回話，只是盯著史蒂夫一會，才冷靜地開口：「……那麼你也該清楚，我們只是防範於未然。」

史蒂夫再也忍不住失笑，轉過身，當看到了尼克身後的東尼時，他忍不住想，果然又是東尼，於是像似擋在門口守著巴奇般地張開了雙手，對著尼克冷笑。

「是的，沒錯，防範於未然，」說著，史蒂夫將視線移到站在尼克身後的東尼，嘴角往上勾起，眼神中卻滿是睥睨，「然後你們做出了什麼？濫殺無辜的洞見計畫，還有試圖毀滅人類的奧創！」

「那不是我們的原意，我們一開始都是為了做好事！」被史蒂夫的眼神刺得整個人都炸開來的東尼大聲反駁：「為了保護更多的人！」

「好事！對，天殺的好事！」激動之下，史蒂夫往前踏出一步，握住了拳頭往旁一揮低吼：「看看我們現在身處的狀況，這些全部都是因為你們做的好事！」

東尼看起來像是縮了一下，但他馬上就雙眉倒豎，毫不畏懼地同樣往前跨出了一步，瞪著史蒂夫，「如果不是我，紐約早就不存在這件事我就不提了！恕我提醒你，如果不是一開始布魯斯幫忙治療，你的巴奇都不曉得能不能活到現在！」

史蒂夫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整張臉都因極度憤怒而脹紅了起來，雙唇緊抿著，兩雙幾乎要噴火似的眼眸互相瞪視。

眼看著史蒂夫跟東尼幾乎就要扭打在一起，忽然間，兩隻不同的手分別從史蒂夫跟東尼背後伸出，並輕輕搭在他們的肩膀上。

突如其來的熟悉接觸讓他們倆人身軀一震，同時轉過頭去，望向身後各自凝望著他們暴怒Alpha的那一雙溫柔中帶著哀傷與歉意的眼眸。

「……巴奇……！」滿腔怒火在見到自身伴侶的瞬間即被澆熄的史蒂夫驚愕地叫喚著應當正躺在床上休息的巴奇，並立刻轉過身，將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擔心地急問：「你怎麼起來了？你該躺著的，小心肚子裡的寶寶……」

說到一半，史蒂夫恍然大悟地露出了歉疚之色，抱住巴奇低聲道歉：「對不起，我太大聲吵醒你了對嗎？放心，沒什麼事需要你擔心的……你好好休息吧。」

「……布魯斯……」另一邊，東尼也立刻切換成以東尼‧史塔克來說算是相當溫柔的表情，望著身後臉上表情相當消沉的布魯斯，連忙輕聲解釋：「我可沒有吵架，我只是在討論事情，說話大聲了點……」

眼前兩位原本暴怒的Alpha在看到他們的伴侶的剎那間，立刻轉換態度的神速就連閱歷甚多的尼克都不禁暗自咋舌。

「東尼……不管原本的立意如何，奧創的誕生，還有南非的那些災難都是我們的錯……」

吃驚之後，浮現起不以為然的表情，東尼還想抗議，但看到布魯斯明顯消沉的表情，他嘴巴張開來卻又閉了起來，最後不發一語地聳了聳肩。

而被史蒂夫作勢要抱回床上的巴奇也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垂下眉毛，難過地望著他。

「沒錯，冷靜點，羅傑斯、史塔克……」

就在兩個Alpha都因各自的伴侶心情低落而手足無措時，娜塔莎低啞的嗓音讓他們都將眼神看過去。

只見不久前還因為汪達給予的幻影而陷入恐慌狀態的娜塔莎已經恢復了精神，雙手抱胸與克林特站在一塊，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們。

「現在你們還要起內鬨嗎？先生們？」緩緩地將眼神慢慢掃過兩位Alpha後，娜塔莎歪起嘴角，「我的建議是，何不先把奧創解決了？之後看你們要去哪裡，怎麼打都無所謂。」

「……妳說得對，娜塔莎，」閉上眼睛，史蒂夫呼出了長長的一口氣，再睜開來，恢復了冷靜，「我們必須一起先解決奧創。」

平靜地說完，史蒂夫將眼神一一望著現場所有他曾經的同伴，最後看向被自己抱在胸前的巴奇那張憔悴的臉龐，溫柔微笑後，史蒂夫下定了決心。

他決定，這是最後一次，他跟復仇者聯盟一起共事。

就像娜塔莎所說的，他會跟他們一起解決這次奧創的危機，等這一切都結束之後，他就會帶著巴奇一起遠走高飛，到某個遙遠的安全地方，陪著巴奇平安生下孩子。

然後，他們會跟他們的孩子，一起隱居在世界某個安全的角落，過著平淡而幸福的一生。

ＴＢ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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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隊長是復聯成員裡最清楚人性與現實黑暗面的人，正是因為了解，依然選擇相信人類美好那一面的勇氣才是最強大的。

所以當那份信任不斷被背叛時，徹底失望之後反撲的力量也會是所有人裡最巨大的。

而且之前他的精神已經緊繃到幾乎隨時會斷線的程度，再加上之前才剛被汪達用幻影攻擊心底深處最難以磨滅的傷痛，現在有點偏激也是在所難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