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興曲-impromptu-

吧唧的生日賀文第一篇。（後面大概還有兩篇）

回歸最初的原點。

個人覺得這應該算是他們最好的ＨＥ了。

＿＿

又是毫無斬獲的一天結束。

史蒂夫回到自己的家裡，慢慢的坐在沙發上，疲累的嘆了一口氣。

自從洞見計劃之後，史蒂夫一直到處搜尋冬兵的下落，只要是任何可能與他有關的資訊史蒂夫都不放過。

然而無論他到哪裡去卻總是慢了一步，每次總是他才剛到冬兵就已經離去。

就像剛才，他幾乎可以嗅到殘留在現場冬兵身上的氣息，但是人卻早已杳無蹤影。彷彿冬兵知道史蒂夫會去找他卻故意避不見面。

為什麼，巴奇？史蒂夫頹喪的坐在沙發上，在心裡問著巴奇。

他幾乎都要確認冬兵記得自己了。

他上次聽到他的聲音時，他確實聽到了他喊自己「史蒂夫」。聲音中透露著茫然、疑惑以及……懷念。那絕不是史蒂夫的錯覺。

然而，冬兵就是不肯停下來與他面對面。

他一直在跑，而史蒂夫也一直在追。他當然不會放棄，但也無法壓抑住內心的刺痛與哀傷。

忽然間風輕輕吹動窗簾，暗香飄動，史蒂夫內心不禁跟著一動。

他記得出門前應該都有把窗戶關上，是誰打開了窗戶？史蒂夫立刻將視線移往窗戶。

下一瞬間，他屏住了呼吸。

他一直魂牽夢縈的冬兵就站在他的面前。

一身深灰色的連帽Ｔ、暗棕色的運動長褲。佈滿了鬍渣的面容有些憔悴。薄紗窗簾在他身後隨風擺動，他那頭隨意紮在腦後的及肩長髮也飄動著。

「……巴奇？」

在太過於驚喜而不知該說什麼的史蒂夫面前，冬兵露出了疲累但平穩的笑容，輕聲說道：「好久不見……我可以進去嗎？」

史蒂夫用力點了點頭，接著衝了過去，緊緊抱住他最好的朋友。

冬兵……巴奇什麼都沒說，在史蒂夫懷中安靜的待了一會後，輕輕地敲了敲史蒂夫的側腹，小聲說道：「……我們，去外面走走……好嗎？」

史蒂夫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　＊＊＊　＊＊＊

夕陽餘暉拉長了兩道人影，巴奇跟史蒂夫一前一後的走在史蒂夫家附近的人行道上。

史蒂夫好幾次想要回頭確認巴奇就站在自己身後，甚或直接牽住他的手，問他很多事情。

但是他的手晃了晃始終未曾碰上，而話到嘴邊幾次最終也還是吞了下去。

史蒂夫不想讓好不容易自己主動來找他的巴奇因為自己太心急的突兀而受到驚嚇或者甚至再度離去。

於是兩人就只是沉默無言的走著。直至夕陽逐漸染紅了整片天空。

「……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巴奇手插在連帽T的口袋裡走在史蒂夫身後，瞇起眼睛看著右方火紅的晚霞，忽然間開口低聲問道：「一看到夕陽就會沒有理由的湧起一種想要回家的衝動？」

史蒂夫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巴奇，在想著要回什麼前巴奇已經走到他面前幾乎貼著的距離，對著他笑了笑伸出手。

「然後我就想起了一件事。」巴奇說道：「我們小時候常常在外面玩到天都快黑了，有時玩得太過火，你總是犯氣喘……」

「然後你總是會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史蒂夫低聲說著，伸出手回握住巴奇，真摯的凝視著他那雙因紅霞而染成紫色的眼睛。

「……我們回家吧，巴奇，回我們的家。」

巴奇就是他的家人、他的一切。他的歸屬。雖然他們過去的家早就淹沒在時光洪流中，但史蒂夫知道有巴奇的家才是完整的家。

只要他們彼此都在，那就是家。

望著史蒂夫沉默了一會，巴奇臉上慢慢地展露出笑容。在夕陽的紅光下彷彿散發著光彩。

他拉起史蒂夫的手大步往前走，語氣輕鬆的笑道：「對，我們回家吧。」

巴奇沒有回頭，他知道史蒂夫一定正在微笑的看著自己，兩人的臉上都紅通通的，是因為夕陽的紅霞還是別種原因他們都心知肚明。

夕陽快要西落，橘紅的天空逐漸轉為接近夜色的紫紅，而他們正要回到溫暖的家。

＊＊＊　＊＊＊　＊＊＊

「早安，羅傑斯隊長，您做了個好夢嗎？」

「……早安，賈維斯。」蒼老但依然宏亮的聲音在房內響起。

在已經習慣了的平穩英國腔調的問候聲中史蒂夫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的臉上佈滿了皺紋，原本璀璨的耀眼金髮也早已灰白。

史蒂夫現在住在復仇者聯盟總部的第72層。

當年的同伴們只剩下史蒂夫跟索爾還活著。

在巴奇回到他身邊之後，巴奇陪著史蒂夫走過了80個年頭。他陪著他歷經各種辛勞滄桑、度過無數春夏秋冬、踏遍世界各地、甚至宇宙的其他星球。

直到去年的冬天。

史蒂夫永遠忘不了，巴奇躺在他們的雙人床上，輕聲說了一句：「我會很有耐心的等著你，所以你不用急著過來。」

之後，他就沒再睜開過眼睛。

4個月又15天。沒有巴奇陪伴的日子，史蒂夫覺得自己永遠也習慣不了。

「今天是西元2095年3月10日。時間是早上六點整。羅傑斯隊長，您今天沒有任何預定行程。」賈維斯報告著每日的例行公事。

3月10日。

這個日期讓史蒂夫內心起了一陣甜美的顫慄。

啊，巴奇。他在心底柔聲地唸著巴奇的名字。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得去找你。

在心裡那麼想，史蒂夫閉上了眼睛。

為了回家。為了牽住巴奇的手。為了再一次與巴奇相遇。

「我不是叫你不要急著過來嗎？」

他知道，巴奇一定會生氣，然後像是哭又像是笑的那麼說。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他想好了最合適的理由，閉著雙眼，史蒂夫低聲的說著，「我得送禮物給你。」

最後一聲語音落下後，笑容凝結在那張佈滿風霜的臉上。

在一片寂靜之中，賈維斯出聲詢問：「……羅傑斯隊長？」

沒有人回答他。